第四节 道教饮食技术规程 ▎第五节 道教服符技术规程《道教服食技术研究》第二章 道教服食技术规程

吹箫引凤 明·仇英 故宫博物院藏 

描述秦穆公之女弄玉在凤楼上吹箫引来凤凰的情景。弄玉善吹箫，与仙人箫史结为夫妇，后双双乘龙凤升天而去。

第四节 道教饮食技术规程 ▎第五节 道教服符技术规程《道教服食技术研究》第二章 道教服食技术规程

作者：黄永锋

第四节 道教饮食技术规程

饮食营养，是保证人体健康的重要物质基础，它不仅维持人体正常生理活动，还能提高机体抗病能力，助益身体生长发育，促进长生寿老。中医家很早就认识到饮食对人体的重要作用，如《黄帝内经·素问·平人气象论》提出：“人以水谷为本，故人绝水谷则死。”道教是求长生的宗教，主张“人命最贵”，并重视饮食养生，刘词《混俗颐生录》卷上《饮食消息第一》指出，“食为命之基，不可斯须去之也”。道教徒认识到饮食对健康长生的作用，所以对饮食十分重视。在长期的饮食实践中，他们既吸纳古代饮食文化的成就，也注意自己创造，形成了开放又有特色的饮食技术规程。

一 饮食原材料丰富

人类的饮食文明，大致上经历生食、熟食、烹饪三个发展阶段。我国自50多万年前北京人开始会用火，此后食物的种类就不断扩充。道教产生于东汉顺帝年间，这时期我国人民的日常饮食的原料和调料已经相当丰富，早期道教兴起于民间，道教徒的饮食与普通群众大致一样，据记载，南朝高道陶弘景《神农本草经集注》所选食物和食疗药物就有195种，包括禽兽、果菜、米食等类。到了唐代，道医孙思邈在《急救千金要方》专设“食治”一篇，其中仅药用食物就收载164种，分为果实、菜蔬、谷米、鸟兽四大门类。元世祖至元末年（1294）成书的道经《三元延寿参赞书》（李鹏飞编撰）卷三《食物》分果实、米谷、菜蔬、飞禽、走兽、鱼类六类，各类下面分别介绍几十种食物的性能、宜忌，分门别类，条分缕析，颇为方便人们取舍。当然以上各书所载食物并非道教徒日常所用的全部，每个道教徒也不会用到经书中所选的全部食物，它只是从一个侧面反映了道教饮食原材料的丰富性。

在充实食物原材料的同时，道教徒也注意避忌有损身体健康的食物。如北宋茅山道士刘词在《混俗颐生录》卷上指出：“凡人常忌鸡猪自死，牛肉陈臭难消，咸酸粘滑冷腻，生葱，大、小蒜，生香菜，不时之物，瓜果、粉粥、冷淘等物，非养生摄理之道。凡服药饵之时，尤忌三般受气不足之肉，肉者，鸡、猪、无鳞鱼；又忌三般受飞不足之菜，菜者，莙达、莴苣、波薐（菠菜），闭血触故也。”又如《三元延寿参赞书》卷三《饮食》引经书云，“酒浆照人无影，不可饮”；“阴池流泉，六月行路勿饮之，发虐”；“食第屋漏水堕脯肉，成症瘕，生恶疮”；“人汗入肉，食之作丁疮”：“食诸兽自死肉，生丁疮”。

另外，金代北方王重阳创立的全真道提倡出家的道士素食，食忌更严，不过全真道亦有在家修行的居士，而且明清过后，随着道教的世俗化，其这方面的戒律相对松弛些。总之，道门的这些饮食禁忌是长期生活经验的总结，有其合理的部分，由于时代的局限性，也有今天看来不尽科学的内容。

二 烹饪技术多样

食物的种类很多，每一种食物又有不同的部位可供食用，加上烹调者个人喜好、技艺的不同，各地风土人情的差异，道教饮食烹饪方法也呈现出多姿多彩的特点。总的说起来，道门烹饪基本方法大致有：煮、烧、炒、炸、烤、煎、炖、焖、煨、熬、蒸、煲、凉拌，等等。这些方法，我们中国人大多耳熟能详，这里就不一一赘释。而由这些制作方法产生的食物成品大概有：汤、羹、粥、糊、饼、糕、锅贴、冻、包子、汤丸，等等。

道教是我国固有的宗教，它的方方面面都有中国的风采，在烹饪技术上也不例外。本书要着重分析的是，道门烹饪技术中的火候功夫，这是道士的看家本领之一。火，是燃料燃烧释放的热能，它是使食物原料发生由生到熟转变的关键因素；候，体现了对火的把握。由于火的变化微纤精妙，所以不同的火候可以形成不同的技法，制作出不同质地和风昧的菜品。鼎中之变，得失成败往往就在刹那之间，火候至要，却难于驾驭。难于驾驭，不等于无法驾驭，炼丹道士在千锤百炼中，掌握了高深的“进阳火，退阴符”的技术。

道士对火候的虔敬注重可以从宁封子的故事中窥见一斑。《列仙传》记载：

“宁封子者，黄帝时人也，世传为黄帝陶正。有人过之，为其掌火，能出五色烟，久则以教封子。封子积火自烧，而随烟气上下，视其灰烬，犹有其骨。时人共葬于宁北中，故谓之宁封子焉。”

宁封子是黄帝时掌制陶之事的官员，为了火候到位，自焚待炉。后世道门尊称其为宁封子，并将他的事迹收入仙传，以激励同道。道人以这样的热情钻研火候技术，取得成就是情理之中的事。也许炼丹家不一定热衷于烹饪，但长期的炼丹热造就的火候功夫，于日常的食物制作实有心领神会、触类旁通的作用。难怪日本研究中国饮食的学者会指出：制作丹药“火力和时间的调节是十分微妙的、火力、温度和时间如果稍有差误。那么不仅作不出延长生命的良药，还会成为断送性命的毒药。因此，制药是十分认真的，……从制药过程中获得的对火力的敏锐的感觉，也给制作中国食物时的火候（火力）的灵活运用和烹调技术的多样化发展带来巨大的影响”。

三 饮食宜忌

食物的选择、搭配方面的宜忌，上文略有涉及。这方面的问题在道教经典《太清道林摄生论·黄帝杂忌法第三》、《养性延命录·食诫篇第二》、《孙真人摄养论》、《四气摄生图》、《保生要录·论饮食门》、《修真秘录》、《混俗颐生录》、《三元延寿参赞书·饮食》、《备急千金要方·食治》中有比较多的叙述，内容庞杂，篇幅很大，本书不便一一罗列，下面拟扣紧“规程”一词，对道门一日三餐饮食中基本上为道士共同认可的规范和程序作一番线索比较明朗的整理工作。

1 食之宜忌

道门认为食前最好先咽气，“凡食，欲得先微吸取气，咽一两咽乃食，主无病”（《养性延命录》卷上《食诫篇》）。

又如，《太清道林摄生论》记载：

“每旦初起，面向午，展两手于膝上，心眼观气入顶，下达涌泉。旦旦如此，名曰送气。常以鼻引气，口吐气，小微吐之，不得开口，复欲得出气少，入气多。每欲食，先须送入腹”。

饮食当先饥而食，先渴而饮。陶弘景引青牛道士言：

“食不欲过饱，故道士先饥而食也。饮不欲过多，故道土先渴而饮也。”

因为在道医看来，“极饥而食且过饱，结积聚。极渴而饮且过多，成痰癖”。

进食之时要注意冷热食顺序，《养性延命录》指出：“凡食，先欲得食热食，次食温暖食，次冷食。食热暖食讫，如无冷食者，即吃冷水一两咽，甚妙。若能恒记，即是养性之要法也。”

进食的时候不要讲话，“食上不得语，语而食者，常患胸背疼痛。”

“食不语”，是《论语》中也提倡的，不仅可以防止食物进入气管，也避免了漏食。

道门提倡进餐时保持愉悦的心情，“人当食勿烦恼，如食五味，必不得暴瞋，则令人神惊，夜梦飞扬。”

有条件的还可以“侑食以乐”，《混俗顾生录》说：

“脾好音乐，丝竹才闻脾磨，即《周礼》云乐以侑食。”

人们食热食时往往会出汗，道医提醒我们：

“凡热食汗出勿荡风，发痓头痛，令目涩饶睡。”

热食汗出也不能马上去洗脸：

“食热食汗出，勿洗面，令人失颜色，面如虫行。”

食毕当漱口，这是道教徒很注意的一件事，多种道经记载了漱口事项，表明了他们的饮食卫生意识。如《三元延寿参赞书》云：

“食毕漱口数过，齿不踽，口不臭。”

同书又引苏东坡《茶说》云：

“除烦去腻，世固不可无茶，然暗中损人不少。吾有一法，常自修之，辄以浓茶漱口于食后，烦腻既去而脾胃不知。凡肉之在齿者，得茶漱涤，乃不觉脱去，不烦挑剔也。”

陶弘景告诫人们：

“食热食讫，勿以醋浆漱口，令人口臭及血齿。”

那怎么样漱口才是正确的呢？茅山处土刘词提出：

“食热物后不以冷水漱口，食冷物后不以热水漱口。冷热相击，是以多患牙齿疼痛、齿根宣露。”

刘道长的话是有生活实践根据的。道教还提倡食后摩腹和散步。

“食了，先以手摩肚数十下，兼仰面呵气二十下，甚消毒食。…食了，必须冲融少时，行三、五十步，使食消化。…食饱不欲速步、走马、登高、涉险，必伤内室。”

食后摩腹和散步，有利于增强肠胃功能，使人体更好地吸收食物营养。但要防止食后激烈运动，这样会造成肠胃炎症。道教反对夜食和饱食。陶弘景引真人言：

“人不要夜食，食毕但当行中庭如数里可佳。饱食即卧生百病，不消成积聚也。食欲少而数，不欲顿多难消，常如饱中饥，饥中饱。”

由上述可见，道门于进食有许多约定俗成的规程，道士们努力遵循这类规程，力图达致健康长生的愿望。类似的规程在饮用茶酒中也存在。

2 饮之宜忌

道门对酒的基本态度是：酒可以喝，但不要过多过频。

“夫酒少吃即益，多吃即损。少即引气导药力，润肌肤，益颜色，通荣卫，理气御霜，辟温气。”

饮过量则醉，醉甚而吐，不佳。刘词荟萃前人经验对饮酒过度的危害以及饮酒中应当注意的事项有明了通达的论析：

大醉极伤心神，肝浮胆横，又复招风败肾，毁筋腐骨莫过于酒，饱食之后尤宜忌之。夫好酒之人多患肺气兼风，不尔则腰膝沉重或膀胱冷疼，课一般耳。凡饮后不欲大吐，大吐则肝翻胆竭。肝是胆之府，既竭则胆蒌，胆痿则心怯，心怯则多惊悸，夜卧恍惚，尤多健忘，则心神渐散。觉损则服补心。凡欲饮酒不欲速，速则冲破肺。肺为五藏之华盖，固不得损。损则多涕洟兼患肺气、肺痿、咳嗽之疾。若患劳气、风疳、五痔人切忌之。若患风人加之药物浸酒，不令甚醉。饮酒后不欲得饮冷水、冷茶，多为酒引入肾藏，为停毒水，即须去之。多时必腰膝沉重，膀胱冷疼兼患水肿、消渴、挛躄之疾，皆由斯起。饮后不欲一向卧，须使人回转，不尔浸损膀胱、肠胃，但看酒家屋易坏，此益明矣。不问四时常吃暖酒弥佳。若冬月但杀冷而已，不要苦热，热即伤心肺。……凡空腹，切不宜闻秽恶之物气，及往疾病人家，但饮酒即辟邪毒。……常见人夏月于井中浸酒，冬月即以酥酪和饮之，此为大害，必当入腰膝间为冷症之疾。……饮酒不欲风里坐卧，袒肉，操扇，盖缘毛孔悉开，不欲使风入，风入即令四肢不遂兼风，手足瘫痪等皆由斯得。（《混俗颐生录》上卷《饮食消息》）

从这段引文可以看出，道门中人认为酒可避秽、助药力，适当饮用有益健康，但如果过量，又饮用不当，那危害就很大。所以道门主张：

“神仙不禁酒，以能行气壮神，然不过饮也。”

现代医学研究成果表明，道教对酒的态度是科学的。少量饮酒可延缓动脉硬化，预防部分心脏病。大量饮酒损肝，会使心血管疾病大大增加。大量饮酒还会使人发胖，升高甘油三酯并消耗人体维生素B，从而影响人体对钙的吸收，这对老年人来说，尤为不利。

适量得当的原则同样被道教信徒贯彻于饮茶中。刘词引《本草》等书云：

“茶饮者，宜热，宜少，不饮尤佳。久食去人脂，令人瘦，下焦虚冷。惟饱食后一二盏不妨。消渴也，饥则尤不宜，令人不眠。同韭食身重。”

“将盐点茶，引贼入家。恐伤肾也。”

“饮多，则肺布叶举，气逆上奔。”

第五节 道教服符技术规程

符又称“神符”、“道符”、“天符”，是道法重要手段之一。道教经典中又常常可见符咒、符印、符箓等术语。咒又称“神咒”、“密咒”，咒字意义与“祝”字相通。用咒是世界各地先民皆有的现象，道教咒术继承了巫师咒语，又有发展。印又称“神印”、“印篆”，是道教科仪法器之一。箓又称“法箓”、“宝箓”，是道教徒入道凭信与行法依据。箓上通常有符，还列有神灵名号及神像等。符与咒、印、箓等连用是因为它们都是道法的重要内容，而且在道教科仪中往往结合运用。

道门认为符术是道术之一，与气术、药术都是玄秘灵信之技。《云笈七签》卷四十五《秘要决法部》（修真旨要）卷首《序事》云：

“道者，虚无之至真也；术者，变化之玄伎（同‘技’）也。道无形，因术以济人……术之秘者，唯符与气、药也。”

因此，符、气、药广泛运用于道法中，道教徒在养生实践中也注重运用符、气、药。孙思邈在《千金翼方》卷二十九《禁经上》中论说凡人如风烛，难免疾患，所以，

“古有调针切脉之君，尝药炼石之帝，忧劳庶类不遑宁处者，亦以众矣。自时厥后，穷神极智之士，抽心尽思之贤，相与赞成其业者不可胜纪。”

这些志土贤人历经曲折，不懈探索，终于取得丰硕的成果，

“医方千卷，未尽其性，故有汤药焉、有针灸焉、有禁咒焉、有符印焉、有导引焉，斯之五法，皆救急之术也”。

在孙思邈看来治病救命之术有五种，其中包括符法。为什么呢？“病起无端，医疗万品”！孙思邈还批评当时一些人固执一法，不能兼综，

“方今医者，学不稽古，识悟非深，各承家技，便为洞达，自负其长，竞称彼短。由斯对执，卒不得挹其源流也”。

孙思邈的思想颇能体现道门养生兼收并蓄的特点，事实上，符咒养生一直是道教徒关心的课题，他们取其身心疗效，开拓出一种奇特的信仰疗法。

道符的前身是巫符，张陵等人创教后以符术治病，在相当程度上带有巫术的成分。此后，经过历代道人的扬弃，无论道符的数量，还是道符制作以及服用的规程，都取得很大的进展，道符成为富有道教特色的法术之一，在道门内外均有不小的影响。关于道符制作、服用之规程，许多道经都有言及，不过大多比较简练，寥寥数语带过。因为道符的传承相当隐秘，道教内部常有“符术传儿不传婿”的说法，所以，道经对此语焉不详也就不足为怪了。可是，这给兴趣者和研究者带来了诸多不便。因此，在此方面多做些发掘是很有必要的。

一 道符制作慎重

近代辰州余哲夫毕二十年之功，著述《符咒全书》及《符咒研究法》，其中对道符的制作有到位的论述。近代易学大师杭辛斋为其书作序，国学大师章炳麟（别号太炎）为其书题字“惊神泣鬼”，二位学者对余著赞誉有加。本书拟参照这一有代表性的文献，结合其他道经，梳理一下道符制作之程序。认真阅读《符咒全书》及《符咒研究法》等书，我们不难发现，道士对于制符是郑重其事的。

1 制符之准备

道门认为符是沟通人神的介质，所以制作道符是一件与神灵交通神圣且肃穆的事情，决不是随时、随地、随意、随手就可以施行的。一般地，制符前要做到“四净”：

第一 先净室：

第二 净心：

第三 净身：

第四 净器皿，如桌椅笔砚等类，盖清净足以格神明，秽渎则神明恶之不惶，岂能佑之也！

制符时间亦有讲究，最好选在平旦，即清晨，因为“平旦之气空灵清洁，画符者之脑中亦清净无上，精神贯注，人与神之性灵最易接触，即最易感动神明降之以祯福也”。符术是道教法术，难免带上神仙信仰色彩，所以讲究在清晨时分画符，以期感动神明。

2 制符需诵咒

诵咒的用意是与神明通话，感召神明降临佑福。诵咒的方式主要有三种：先诵咒后制符，先制符后诵咒，诵咒与制符同时进行，其中的一些决窍是：

“随咒随诵更宜注意，如《符咒全书》中之三阴疟疾符等，其最要之秘决在于画毕之际适逢口中诵毕（口中念到急急如律令敕笔下适画毕），而符上面之敕字样，画此时不须念咒。……至若口中已诵毕，笔下尚未画就，或笔下已画就，口中未念毕者，此种作品毫无用处，诸君应格外注意。先诵后咒者，其要诀应接连不可休止，如诵净口咒后，立即握管画符，不可稍缓休息为要”。

制符须诵咒，诵咒的方法虽然各异，但都要求诚心诚意。

3 制符之器材

制符通常要用到的器材是笔、墨、纸、砚、水、色等。画符用的是毛笔，砚也与写字用的一样，墨须松烟墨，只是要求洁净，没有特别的规制。研墨之水需净水，不用烧开的水，画符时不能含吮笔尖，

“含吮笔尖上已有唾沫非净水矣”。

道门制符特别注意选纸与用色，不同种类、不同用途的符，各有所宜之纸与色，

“大约符之种类分为六种：其一为粘贴之符，其二为焚化之符，其三为吞服之符，其四为书空之符，其五为佩带之符，其六为埋土之符。”

应用则约分为七种：

曰“解”，解除不祥也，用焚化之符为多，尚有吞服者；

曰“禳”，禳祈灾异也，亦以焚化之符为多；

曰“镇”，镇压邪异也，以粘贴佩带之符为多，间有埋诸地下及吞服者；

曰“祝”，祝由治病也，祝由计分十三科，有用书空，有用吞服者。其他“行功”、“请仙”、“扶乩”、“圆光”六种参用。

“……吞服者，须用极薄之裱黄纸”。

“大抵吞服之符，须用真朱砂，漂净研末，其色鲜红如血者良，画在裱黄纸上，服之为宜。”

极薄的裱黄纸便于吞服，真朱砂有安神定惊、解毒之功效。

4 制符之笔法

画符之笔划顺序是其难点，初学者往往不得其道。余哲夫先生精心考察了古道经，认为：

“画符笔顺之先后与习字笔顺之先后相同，法先上后下，先左后右。例如，则先上√，后左√，最后右√。敕字亦然。如三点并行者，当然先左后右，例如，则顺次画之，先左次中后右，如法无误，即见灵效。如遇一符中有一斗字者，则此斗字即魁星之符号，应画就全符，后加一斗字。遇星象者，则先画星之本身，后画光芒，例如，则先画○，后加线。（此处依上下文意当为‘○'）即星之身，线乃星之光芒也。人像符犹绘画，必先头目次及身体，又次及四肢”。

画符还要求集中精神，一气呵成，忌复笔与改笔。画符如习字，勤能生巧，熟则通达。

二 道符服食讲究

符的用法有服食、佩带、张贴、焚化、擦洗、埋藏等，有关的一手文献很多，根据本书主题，我们仅梳理与服符相关的主要的道经目录：

《元始天尊说变化空洞妙经》、

《太上说六甲直符保胎护命妙经》、

《三洞神符记》、

《洞真太微黄书天帝君石景金阳素经》、

《太上洞真经洞章符》、

《太上九真妙戒金箓度命拔罪妙经》、

《太真玉帝四极明科经》、

《灵宝无量度人上经大法》、

《无上三天玉堂正宗高奔内景玉书》、

《清微神烈秘法》、

《太上洞玄灵宝素灵真符》、

《上清太一金阙玉玺金真记》、

《太上三辟五解秘法》、

《太上赤文洞神三箓》、

《洞神八帝妙精经》、

《太上无极大道自然真一五称符上经》、

《太上老君混元三部符》、

《三洞枢机杂说》、

《黄庭遁甲缘身经》、

《云笈七签》（卷七十九至八十《符图部》、卷八十一至八十三《庚申部》）、

《太平经合校》（卷一百三至一百七）、

《无上秘要》（卷二十六《灵宝符效品》、卷二十七《上清神符品》）、

《三洞珠囊·服食品》、

《孙真人备急千金要方》（卷三十五治虐符）、

《抱朴子内篇》（卷三《对俗》、卷十五《杂应》）、

《上清灵宝大法》、

《太清玉司左院秘要上法》、

《三洞道士居山修炼科·服符品》、

《灵书肘后抄》、

《上清太微帝君结带真文法》、

《洞真太上八素真经服食日月皇华诀》、

《洞真上清龙飞九道尺素隐决》、

《洞真上清神州气转七变舞天经》、

《上清高上玉晨凤台曲素上经》、

《上清琼宫灵飞六甲箓》、

《上清元始变化宝真上经九灵太妙龟山玄箓》、

《七元真人说神真灵符经》、

《高上神霄玉清真正紫书大法》、

《道法会元》，等等。

服符的方法主要有三种：吞服、化服、煎服。余哲夫先生详细地总结了吞服道符的程序：

“吞服之符大多数为治病所用，法于画就之后方向既定（或向东或向南，《符咒全书》中各有注明）。即以右手执符之上端，姿势既正，心口相对，即将符就鼻端，口凑上，从下方啖上，吞下即为合度。吞符时应空心肚，清晨日出时最为适宜，又应漱口三次。”

吞服是服符常用的方法，可是，由于符纸难于消化，有时导致肠胃疾患。南朝宋刘义庆在其名著《世说新语》下卷《术解》中记载：

“郗愔信道甚精勤，常患腹内恶，诸医不可疗，闻于法开有名，往迎之。既来便脉，云：‘君侯所患，正时精进太过所致耳。’合一剂汤与之。一服，即大下，去数段许纸，如拳大，剖看，乃先所服符也。”

符箓派道士发觉这个弊端，于是改进了方法，将符烧成灰，化在水中服下。东晋葛洪《葛仙翁肘后备急方》卷一有一道字符用于“治卒寐久魇”，其法为：

“书此符于纸，烧令恶（当作‘黑’），以少水和之，内死人口中，悬鉴死者耳前打之，唤死者名，不过半日即活。”

葛洪这里就是采取化服法。随着道教医学的发展，道符服用的方法也有了进步，体现在许多符是用中药煎服或化灰以药汤送下的，我们以元代《祝由医学十三科》为例，尚食虎字符下注：“治人饱食伤胃山楂汤下。”尚食息字符下注：“治人思想成痨，化灰，甘草汤下，或佩带亦可。”山楂，酸、甘，微温；入脾、胃、肝经，消食化积。甘草，甘、平，入脾、肺经，和中，缓急，止痛祛痰止咳。这类例子很多，说明服符亦是道教医学的重要组成部分，它与道教医学共同律动。

需要说明的是，吞服、化服、煎服是服符的三种主要方式，还有其他的服食法，比如民间有将符浸入水中饮下的，正一道士有将符直接画在云片糕上食用的。另外一点，吞服、化服、煎服并无明显时间以及逻辑上的发展顺序，道门往往兼而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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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nt Mat LXD师关于 X知 化身 神明 教导汇集（2022年11月19日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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